好一个两虎相斗,贺兰絮差点没忍住把茶泼在他脸上。
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?
蠢货。
贺兰絮笑了笑,语气和缓,故作神秘,“前些日子的刺杀,不满王爷,并没有瞒过皇上。”
“怎么说?”沈鹤州神情严肃,显然是把她的话当真了。
贺兰絮思索着说道:“说来我还有些奇怪,那几个刺客并无接近皇上的能力,王爷此举到底是何意?”
“这……”沈鹤州犹豫了片刻,才开口:“小王的确不曾指望那几个刺客替小王弑君。”
他打量着贺兰絮的表情,斟酌着说:“宰相府与皇帝小儿向来不和,刚好前段时间雁门的事情,让他对宰相府忌惮颇深,小王就想利用一下。”
“如何利用?”贺兰絮缓缓自答道:“让沈如珩以为是宰相府故意放刺客进宫,以此来威胁他?”
“嗯,从而让皇帝恼羞成怒,与宰相府撕破脸皮。”
贺兰絮心头一跳,“王爷就没想过万一皇帝识破了你的计划呢?”
“识破了又如何,他那样痛恨宰相府,即便知道不是宰相所为,也会算到宰相头上。”
他太了解沈如珩了,同为沈家人,他恨先帝,先帝驾崩了他又恨沈如珩,他当然知道仇恨的滋味。
无论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,对于一个长期处在仇恨中的人来说,只会加深对原本的仇恨对象的恨意。
所以,即便沈如珩知道不是宰相府所为,在没有确定主谋是谁的情况下,也只会盲目地将过错归结在宰相府的头上。
贺兰絮垂下眼。
这个建安王还能想到这一层,也不那么蠢嘛。
“王爷好计谋,不过皇上的确已经查清楚了,接下来的计划恐怕要做出改变。”
沈鹤州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……
离开建安王府后,沈如珩一个人快马加鞭去了同在豫州的银边坑。
一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,顾晏行带兵守国,一场战役坚持了半年,眼看着就要鸣兵,却突遭暗算,一万将士尽数丧命于银边坑底。
自那之后,顾晏行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无论他怎么找,就是查不到一丝线索。
“晏行……”沈如珩望着坑底,满目悲怆:“长欢还不知道你失踪了,你若是……朕该如何向长欢交代?”
空荡的坑底无人回应他,只有一座座墓碑绵延百里。
那是一万个死于银边坑的将士。
冷冽的风吹在他身上,吹进心底。
他甚至查不出那一小队偷袭了顾氏军队,害得顾家满门忠烈尽数丧命的铁骑是从何而来。
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倍感绝望,由内而外的撕裂感疼得他喘不过气。
沈如珩握紧了拳,死咬着牙,“朕就是死,也要为顾氏报仇,朕就是死,也要这江山彻底姓沈!”
“朕,绝不容许奸恶之臣肆虐,绝不容许无德之人入朝。”
……
五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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