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然。
他如今剃了发,与之前也大不相同。
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。
这么想着,原青念声佛,强作镇定道:“山野小寺,延医问药多有不便,所以住持师父十分注重养生,小僧便也跟着学了些。”
“是么?”贞阳拍掉手上的雪,突然又问,“惠明,你有没有兄弟呀?”
“小僧自幼失怙,应当……是没有的吧。”原青回忆着惠明的生平,不太确定地答道。
“真奇怪,”贞阳起身,转头紧紧盯着他的脸,“我总觉得你很面熟,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咕咚——原青不自在地咽口口水,扯着被冻得僵硬的嘴角,做出惊讶的样子:“小殿下真会开玩笑,小僧此前多年,一直都在晋阳生活,从未到过京城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啦,不过随口一说嘛。”贞阳低头去抖裙角的雪,堆在肩头的秀发下滑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。
原青看见她外露的那段柔软雪肤上,覆着一小块浅紫色素纱,像在遮掩什么。
想到她和梅妃僵硬的关系,他起了疑,旋即正色道:“小殿下,您脖子受伤了?”
汤九汤六这暗卫做的,人都受伤了,他们就没出手?
“不是,”贞阳拂在裙摆上的手指顿了顿,很快自自然然直起腰,否认道,“我怕冷,这样暖和。”
她拢起头发,重新堆在肩头,遮住脖子。
脸色却在一瞬黯然下来。
她的表情转换让原青无法相信她的说辞,只是此刻被身份限制着,实在不好刨根问底。
他是人人称赞的善心和尚,可不是目光离不开女体的淫僧。
到晚膳时分,两人才分别。
走之前,贞阳摸着雪人的脑袋,轻声问原青:“惠明,你去过岭南么?”
“小僧未曾去过,”原青疑惑,“小殿下问这个做什么?”
经她一提,他突然想起,岭南偏远,倒是个躲避战乱的好去处。
天边堆积着成片的黑云,阴沉沉的仿若要坠下来。
贞阳粉白的脸在发暗的天光里笼上一层郁色。
她接连呵出几口白气,勉强挤了一个笑,故作轻松道:“我可能要嫁去岭南啦。”
原青作别贞阳,浑浑噩噩做完晚课,没精打采回到房间。
他看着满床散乱的晋阳地志,蓦地邪火直冒。
爷爷的,死太监又给他挖坑。
他进了寺,知晓了小公主要嫁人的事,岂能坐视不理?
若真坐视不理,任由人远嫁到岭南那什么劳什子的广州刺史府内,回头死太监还不掐死自己?
狗阉贼,成天想着法儿地给他找麻烦!
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又有宫里作保,这门婚事牢固的堪比磐石,叫他怎么破坏!
原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险些气炸。
最后只能对着枕头,咒天骂地将汤镜以及他不知在哪儿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通。
这一整晚下来,着实造了不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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