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银红斗篷,身姿娉婷,行动间露出斗篷底下一点绿裙。
两个小的梳丫髻,紧紧挨着那个大的,显然是主仆三人。
女主人背对着他们,看不到脸,但独属于姑娘家的秀美,从背影就能窥探一二。
薛练又是一句惊叹:“阉狗的主子怎么会是个姑娘?!”他还以为里面坐着哪个爱俏的大太监呢。
原森眉心跳动,忍无可忍,照着薛练后脑挥下一掌。这莽货,险些害了那几位手无寸铁的无辜姑娘!
他起身扭头就走,走出几步,还是气不平,便返回去踹了薛练一脚。
于是正捂着脑袋生气的薛练一头栽进雪里,又啃了一嘴泥。
宅院里张灯结彩,山石树木,亭台楼阁,处处都透着喜意。
贞阳没见过这阵仗,借着新奇,把宅子前前后后转了个遍。
往年她生日,阿娘会停掉她一天功课,许她睡睡懒觉,玩玩五子棋。哑嬷嬷则会向膳房讨碗细面充长寿面。
虽然冷清无趣,但她其实每年都很快乐。
只要能跟阿娘和嬷嬷在一起,她才不在乎这些好吃好玩的。
傍晚时分,贞阳还躲在房里画画,丝毫没有去看戏的意思。前面园子时不时有人来问何时开场,小桃小杏拿不了主意,进屋去问。
贞阳反问:“汤镜什么时候回来?”小杏出去问汤六,汤六也说不知道。
近来几位王爷闹着要出京,长乐公主却要等太子登基大典结束才肯放人,如此僵持多日,也没商议出结果,现在成天在宫里扯皮。再加上冬至祭祀等事宜,主子确实是忙得抽不开身。
贞阳继续在纸上涂涂抹抹,听了回话,道:“既如此,便叫厨房先开席,请大家用过饭再说。”
小桃:“这样是不是不太好?带着一肚子饭菜,怎么翻跟头?”
小杏反应过来,明白姑娘是想等阿耶,便掐小桃:“傻子,人家专门练这个的,要你操心?”小桃还要说话,小杏一把将她扯出了屋子。
当夜很晚,汤镜才赶回来。
贞阳早困得倒在榻上睡过去。但他一进屋,她就清醒了,只懒怠动。
待泛着凉意的指尖落在颊边,她被冻得一个激灵,知装不下去了,才悠悠睁眼。
汤镜眉眼含笑,对上她的视线,改指尖为指背,摩挲两下,道:“睡相真差,口脂都蹭开了。”
他收回手,将关节处的一点红色给她看。
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白皙冰凉,如玉雕成的绝佳艺术品。那点红落在上面,像朵艳丽的花。
贞阳手臂撑榻坐起来,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。”
她今日为出门,梳了髻,簪了花,眉眼细细描绘过,红唇粉面,更显秾艳。
鬓边绿梅歪歪坠下来,落在耳尖上,像传说中摄人心魄的美丽精怪。
“你的大日子,自然要回来的,”汤镜不动声色替她将绿梅簪好,“听说你为等我,也没去看戏?”
贞阳:“我没看过那些,怕看不懂,露怯。想你给我壮胆,你又没回来。”
想不到竟是这个缘由,汤镜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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