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半年之久,名扬天下,祜不过陆抗手下败将而已,都督但有吩咐,尽可直言。”
大江东去,两岸铁甲如江水一般向下游汹涌。
旗帜之下守军俯视秦军。
城上城下随意喊了几声,就进入对骂阶段。
罗宪安心立营,修建重围。
“秦贼受死!”为首一将,正是陆抗麾下第一勇将吾彦。
罗宪骑在战马上,左手罗袭,右手罗尚,意气风发。
罗宪拱手还了一礼,“将军何出此言?此战还要多多依仗将军智略。”
陆抗麾下吴军实力远远超过寻常吴军,大大超出罗宪的预料,陆抗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都派上去,罗宪同样是如此,手上都留了一手。
数日之间,大军便直抵西陵。
在蜀中将吏眼中,羊祜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墙头草而已,很多人不齿他的为人。
之后两日,再无厮杀。
年轻人难免想向上爬,军功在大秦是最好的梯子。
这些年基本没什么交流。
这一战表面势均力敌,两边伤亡差不多,但其实是秦军占了优势,这么耗下去,很显然吴军要吃亏一些。
此战的主帅是还未赶到战场的霍弋,羊祜官职不在罗宪之下,年纪也比罗宪大一些,却非常恭敬。
羊祜没赶到也是正常。
一时间杀的难分难解。
第一战便杀的天昏地暗。
罗尚贪功,自恃勇力过人,领着甲士上前阻挡。
“羊祜若来了,陆抗岂会出城接战?”罗宪望着西陵城反问道。
吾彦、左奕再勇猛,也无法与万人的大阵对抗。
罗宪冷哼一声,“多把心思用在破敌上,少琢磨自己人。”
吴军在水军上占了便宜,但秦军在陆地上有优势。
“祜来迟,都督恕罪!”
罗宪只能下令修建营垒。
咆哮声中,手中长刀大开大合,配合亲兵,杀的秦军节节后退。
“吴秦本为盟友,尔等何故犯我疆界!”吴军底气十足的朝城下喊。
罗宪早有准备,令罗袭、罗尚左右夹击之。
纵横劈斩,竟无一合之将。
城头令旗挥动,大军缓缓转身,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移动。
这让羊祜身边的将佐大为不满。
“侄儿失言……”罗尚拱手赔罪,不过脸上却并不在意。
吴军安心守城。
西陵城中见有机可乘,又有数千甲士杀出。
“若攻破西陵,军功岂不是要分一份给别人?”
五万大军水陆并进。
秦军水军顺江而下,两股水军撞在一起,接舷而战。
被吾彦杀的人仰马翻,幸亏罗袭指挥精锐上前死战,才保住了罗尚的性命。
“敬真此言差矣,陆抗经营荆州多年,实力雄厚,三军协力,方能破此强敌,否则便是自取其辱。”罗袭不满道。
营垒修到一半,城中战鼓轰鸣而起,城门打开,一支甲士杀出,极其凶猛,杀入秦军营垒,四下放火。
永安距离西陵近,襄阳远。
西陵城外一片血红,大江之上浮尸缓缓向下游涌去。
直到夜色降临,双方才依依不舍的退出战场。
仿佛斗鸡一样看着彼此,自古以来,两个山头的人聚在一起,多少会有些摩擦。
说起来,两边都是降将出身。
不过投降之前,罗宪是蜀汉,羊祜是魏晋,矛盾由来已久,而蜀、魏、晋灭亡才几年?
偏见不是这么容易就消弭的。
大秦重军功,不重出身,很多人都指望着这次机会爬上去。
“羊将军过谦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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