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焕往墙角迈去,可对方却因他的靠近而后缩。
“是师尊让我过来看你的。”付焕去到顾廷身边蹲下。“诶,你别躲……”
付焕只好连忙往后退,与顾廷保持一段距离。
他在地上坐了下来,尽量让自己不要给对方带来任何紧张。
“我叫付焕,你的大师兄。”
他放轻自己的声音,“小师弟,你叫什么?”
顾廷的身体倏地僵滞。
“哎,你……”
付焕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,竟见小师弟眼睛湿红了。
付焕不知所措,他手忙脚乱地上前轻拍对方安慰。
可谁承想当他碰到小师弟的瞬间,眼前那身体如遭雷殛般猛然一颤,像是受了惊,旋即仓皇地躲进床榻底下。
付焕被这激烈的反应给吓了跳,他茫然独坐在原地。
房屋里,陷入了死寂的沉默。
付焕望着空荡的屋内。
周围素得没有任何饰物,床榻上的衾枕没有被动过,整齐得看不出半丝皱褶。
付焕忽地打个哆嗦。
屋子里弥漫的寒气似乎比外头的雪地还彻骨。
付焕起身,他抬手捏诀,变出了一个小火盆,放在了屋子的中央。
“……小师弟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明日清晨有早课,我届时带你去。”
……
然后小心将门无声阖上,离去了。
—
翌日清晨,付焕去到顾廷住处,在屋外等着。
天色越来越亮,付焕站得有些焦急,他时不时抬眼去看日头。
付焕转身去叩门:“小师弟你准备好了吗?早课快来不及了……”
他左右来回走了几步,然后还是把门推开——
房屋里没人。
床榻干净整洁,空空如也。
火盆偶尔噼啪发出声响。
付焕走去白墙角。
……也不在。
难到已经去早课了?
突然听见身后动静。
付焕转身看去——
是从床榻底下传来的。
不一会儿,就见床榻下边微微探出一点脑尖。
顾廷怯生露出眼睛,望向付焕。
付焕走过去蹲下,吃惊地问道:“你该不会一直在床榻底下……整夜?”
顾廷忽地又缩了回去。
“别……”
付焕心里着急,再这么躲着不是办法。
倏忽意识到,似乎自己方才的声音因为惊诧而不觉拔高了些。
许是这个原因,吓到了小师弟。
付焕把声音放轻:“小师弟,再不出门,早课就要迟到了。”
……
屋子里寂静须臾。
“……”
床榻底下传来声响。
顾廷探出头,爬了出来。
细白的面颊蹭上了灰尘。
付焕看着顾廷脸上的地灰,“……”他对顾廷施了个清身诀。
顾廷躲退,但付焕的清身诀已经施好了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付焕带着顾廷往讲堂处走,北风寒冷,路旁的积雪淹没了盘根错节的树根,垒得有膝盖那么高。
风声在付焕耳边飕飕刮过……明明是两个人在走路,却安静得比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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