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那儿,有人在悄悄烧纸钱。
我和季爻乾以为是寸头,想继续往前走。师父却伸臂将我俩拦下,闷声道:“不是他。”
我俩又吓了一跳:不是寸头,谁大半夜地上山孝敬祖宗?
师父一扬手,示意我和季爻乾躲起来,把箩筐放在地上,拿了丁兰尺和八卦镜,悄悄向那人挨近。眼看着距离不到十米远了,那人似乎察觉过来,朝我们藏身的方向猛地回头。
月色不明,我们都没看清那人的脸,只觉得那张脸上好像除了一张人皮,并没有五官。
“呼”地一下,墓碑前燃烧的纸钱被风吹灭,再一眨眼,那人就不见了。
师父定在原地,也没有追出去,招招手,喊我和季爻乾从林子里出来。我们继续往坟地走,走了不到五分钟,就见另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闪到一座大墓之后。
师父看清那人是寸头,让我们伏低身子,偷偷挨了过去。
“我不知道您是哪家的祖宗。后生无德,冒犯了前辈,还请前辈看在这些钱的份上,不要缠着后生。今后金山银山,花马貂裘,总也不会少了您的。阿弥陀佛,菩萨保佑。”
我们听寸头哆哆嗦嗦地瞎祈祷,差点又没笑出声来。
恰在此时,坟地里忽地起了阵阴风。那烧了一半的纸钱,打着滚儿,飘飘悠悠往无碑坟边上的大墓飞去,刚好落到垂挂的招魂幡上。那幡儿是薄纸,本就易燃,登时烧了个通透。寸头再想冲过去扑灭已经晚了。
他急得抓耳挠腮,见左右无人,索性把那招魂幡的杆儿从坟头上拔出来,用力往草丛里扔。这时候,就听黑暗中传来少女幽远却又悦耳的娇笑声。
“咯咯咯”“咯咯咯”……
寸头吓得腿都软了,“噗通”在无碑坟跟前跪下,哭着哀求道:“小姐姐,老祖宗?您放过我吧。我刘白跟您远无怨近无仇的,您别再缠着我了。”
竹林里陡然起风,吹得竹叶沙沙作响。寸头叫了声“妈呀”,再也坚持不住,连滚带爬地跑下山去。
“咯咯咯”“咯咯咯”……
少女的笑声再度响起,慢慢远去,最后再也听不见了。
“师父,咱回去吧。”我听得后背直起白毛汗,拉着师父的衣角道。
“对啊师父。”季爻乾附和道,“这寸头叔叔招惹的好像是只女鬼啊,听着年纪应该也不大。搞不好看上寸头叔叔了,人家郎才女貌的多好,跟咱没啥关系。”
“不大?”师父看着坟头冷笑,“快能当你俩祖奶奶了。”
我和季爻乾对视了一眼,吐了吐舌头。我上前道:“师父,咱留在这儿也没用啊!说不定那女鬼跟着寸头叔叔去了。咱还不如赶紧回去保护他呢!”
师父不言语,蹲下身子,在那无碑坟的坟头上找着什么。那无碑坟确实如寸头所说,有些年岁了,垒起的坟石呈暗灰色,有些松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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