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蕴的认知里,为人晚辈,自是该遵父母之命。既然姑父都特地来信询问了,那表姐必然当知无不言,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。
谢重华听了她的话,心里又矛盾开来。她不是察觉不到父亲字里行间对三叔的警惕和防备,也知道这信若是回了,被他知晓后的后果,但毕竟是爹爹亲笔相问,她有些纠结。
这件事烦恼了她整个下午,晚饭时她望着谢元盛几次欲言又止,踌躇着终是主动开口:“今日,我爹来信了。”
这府里的事情,总结起来实则就他们两个人的事,管家放人进付娇阁送信时,不会不告知谢元盛。谢元盛知道今儿有从金陵来的书信,对她此刻的态度还算满意,漫不经心的“嗯”了声,抬头替她夹了块排骨,柔声道:“别只吃饭。”
谢重华的食欲素来就好,难得这样蔫蔫的,拿筷子扒那米饭,见他居然没有追问,倒自个儿先耐不住了,探头再道:“你不想问问我爹都说了什么吗?”
谢元盛哂笑出声,胸有成竹的回她:“你会告诉我的。”
这股自信的语气,谢重华听了轻哼一声,口不对心道:“我干嘛要告诉你?”
他突然觉着这样子的日常也蛮有趣,容上不见慌急,继续替她布菜。
谢重华瞪他,“我自己会吃。”
谢元盛又“嗯”一声。
她见他总是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若不是因为坐着没有气场,恨不得就跺脚,咬唇想凶他,偏似石沉大海,他淡淡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,唇角竟隐约还含着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谢重华气急败坏。
谢元盛终于遂她心意过问了,“什么事儿拿不定注意?”
真问了吧,谢重华反倒是低头了,小声道:“我说了你不要生气?”
“好。”他应得干脆。
“爹爹问我你平时和什么人往来,与哪些衙门有关系,又打听你在京中的局势如何。”谢重华三言两语总结了那封信的关键,说完都不敢抬头看他。
谢元盛倒不慌不忙的,“你怎么回的?”
“我还没回呢。”
他继续问:“是不知道如何回答,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回?”
谢重华很诚实,“都有。”
他不气反笑,慢悠悠道:“你向着你爹,倒不怕我介意?”
这话她就不肯承认了,仰头反驳起来:“我哪有向着我爹,这不是告诉你了吗?又没说瞒着你悄悄把消息说出去,不要说的我吃里扒外一样。”
这词形容的……谢元盛笑出声来,点头道:“对,应景,你还知道你吃穿着谁的。”
他坦白了和谢家没干系,如今接纳她住在府上,照料着她的衣食住行,谢重华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吃穿了他,懊恼起总没个自觉,这尉主府是尉主府,与谢家不能同日而语。
这般想了,颇有种吃人嘴短的弱势感,却还是犟道:“说得好像我想回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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