尝到的新菜式中,十有都是黑暗料理。
好在她最大的优点之一便是擅长夸人。
每次尝完一款一言难尽的新菜式,她都会竭尽所能将那位大师傅夸得飘飘欲仙,最后本着“我一人受苦就好,实在不必拉着全家塾人陪葬”的牺牲精神,力劝那位大师傅将此等绝世菜式写入谱中,集结成册,百年之后也可当作传家宝留给后人。
当然,为着这菜谱的稀有性着想,还是不要外传,保持神秘,不要再做第二遍为好。
她生得讨喜,嘴又甜,几个能当她爷爷辈的大师傅是越看这女娃娃,越觉得心里喜欢,因此时常在正餐之外给妙芜开小灶。
如此也算因祸得福了。
妙芜小心觑了眼谢荀的脸色,见他微微皱了下眉,便道“你不喜欢葱油饼啊”
她想了想,转身把随身背挎的小布包放到桌上,从里面又摸出三两个纸包来。只闻得一阵悉悉嗦嗦之声,她将三个纸包依次展开,推到谢荀面前。
伸手一比“桂花糕、栗子糕、红薯饼,小堂兄,你喜欢哪个”
谢荀“”
她眼神殷切,眉眼带笑,嘴角隐约现出一枚小小的梨涡。
谢荀叫她这般看着,鬼使神差地,便将手伸向中间的栗子糕,拈起一块送入口中。
一入口,便觉满口都是板栗的酥香,甜而不腻,虽是再简单不过的点心,但依旧能叫人尝出与街上点心铺子不同的风味来。
妙芜见他吃了,笑得愈发灿烂,眼睛弯成一道月牙。
她吃了块葱油饼垫
肚子,就搬出盒子里的符箓,摆开笔墨纸砚和朱砂整理起来。
“风行符,属木;障目符,属木嗯,就都放到这只盒子里。”
妙芜一面分类,一面将各张符箓都在空白符箓上重新临摹了一遍。
她下笔随意,画得极快,往往看一眼,那符文的走势轨迹便已尽数记在心中。须臾符成,拿出原符对照而看,竟然临摹得分毫不差,简直如同拓印上去的一般。
谢荀坐在一旁默默看着,先是还有一些漫不经心,后面脸色便越来越凝重起来。
他蓦然想起在龙门镇上,妙芜对付小飞僵时,曾经结出一道结界护着王柳二人。
现在想来,那结界实在是眼熟。
谢荀的记忆倏然飘回十年前
姑苏万里冰封,江边雪落如尘,从江口的湖心亭望出去,千山皆为白雪所覆。
刚过而立之年的谢家家主谢涟身披鹤氅,长身立于亭前,伸出右手,接住接住一片雪花。
他说“琢玉,你可知谢家的本命符究竟是何物”
小谢荀俊俏的小脸被银狐领子拥簇着,无声地摇了摇头。
“是结界。”
“你可知何为结界”
“何为”
“风疏雨骤之时,你撑开伞护住墙下海棠,不叫它被风雨摧残了去,这便是结界。”
小谢荀似懂非懂,双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就在那片雪花在谢涟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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