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他拭去那点血迹。
他的指尖落在她手背上,一时进退为艰,不知是该收回去,还是就这么放着好。
所幸妙芜替他擦完血迹,很快收回手去。
谢荀手下骤然一空,心下不由地竟有些空落怅然。
长睫倾覆,敛去眸中情绪,他举步朝门外走。
“走了。”
妙芜跟在他身边,絮絮叨叨地说道“都吐血了,一会把柳前辈送走,咱们顺便去看看大夫吧”
“不用。”
“可是都吐血了啊。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,等年纪到了有得你后悔的。”
“吐口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”
这话说完,许久没有听见脚步声跟上来。
谢荀不由越走越慢,最后完全停下来。
他转身看去,只见纤弱的少女立在花窗底下,明媚的晨光穿过花窗间的镂空,映照在一盆绿藤四蔓的佛珠吊兰上头,在少女如玉的侧脸投下一片淡淡的绿影。
少女微微低头,睫羽垂落,似乎有点生气,又带了点心疼。
“别那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啊”
上次陪她去桃源里也是这样。明明鞭伤未愈,偏偏还是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外头淋雨,半点都不懂得变通。
她忽然又忆起在第一个剧情碎片中,谢荀被谢家剑阵围杀。
昔日同门,一朝成仇。
那里头有多少师弟平日里受过他的指导,又有多少曾将他视为谢家明玉,每每提及“我们家少主”这五个字都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豪。
他本来拥有一切,本该自在
潇洒,游历人间,济善除恶,可是一朝梦醒,原先拥有的一切全被打碎。
那些弟子说“这谢琢玉果然是妖邪啊。”
这谢琢玉、果然是、妖邪啊。
曾几何时,他们提起他,说的都是“我们家少主是碧游观观主首徒,谢家同辈第一人。”
利剑穿胸,痛吗
众叛亲离,痛吗
喜欢的那个穿书者再也回不来,再也找不到,痛吗
妙芜心间一阵阵抽疼。
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就这样感情用事起来。只是一想起谢荀那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,只当自己是铜制铁打的态度,她心里就又是气,又忍不住有点心疼他。
“你以为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摔不疼,打不坏吗”
“你自己不当回事,可有想过旁人会怎样担心”
妙芜越说越气,小脸涨红,忽然怒吼出声“谢琢玉,你这个大槌子”
谢荀凝眉审视她,目光复杂,过了会,忽然轻笑出声,接着便似水坝开了闸般,再也收不住,越笑越大声,越笑越畅快。
妙芜像一只气鼓鼓的松鼠,简直气得毛都要炸了。
“你还笑”
谢荀侧过身子,右手握拳抵住廊柱,将额头轻轻靠上去,笑声渐收,双肩微颤。
“不许再笑了,再笑我生气了。”
谢荀侧首,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风流蕴藉,眼尾上翘,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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