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,只听耳房里溢出惊叫。
“妹妹?!太医!太医!”
老太医闻声而去,还没掀开珠帘就一个趔趄被拽到了另一边。
“这里这里,王上在这里!”宫人牵牛似的牵他。
“可……”太医指着耳房。
“哎呀,那是韩将军的妹妹,只是哭晕过去,不打紧的。”
不打紧?太医望着地上延绵一路的血迹,不由皱眉,问题怕是大了啊。
浓浓的血腥飘浮在空气里,秦淡浓按着云卿左肩上裂开的伤口,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。
“妹妹?”淡浓在云卿耳边轻喃,“妹妹,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啊?”淡浓含着泪接过白练再次覆上伤口,没一会儿白练浸得鲜红。
“为什么?”云卿睁着眼,无神地望着她。
“妹妹,你别说话,过一会儿殿下就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依旧喃喃,眸中含着似水月光。
“妹妹?”淡浓俯下身,侧耳倾听。
“阿律,弄墨,究竟是为什么?”肩上的痛她能忍,可心痛又怎能忍?
她苦练武艺为的是什么?易钗而弁为的又是什么?她穷尽一生苦苦追寻的,为何他们却轻言放弃?
阿律是,弄墨也是。
“为什么?”她攥紧双拳,鲜血自左肩喷涌而出。
“妹妹,冷静点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的声音无力而嘶哑,惨白的脸上满是汗珠。为何只有她一人在旋涡中挣扎?不,不是一个人,她已不再是一个人了啊。失去血色的唇微微掀起,“修远…”
“谁?”秦淡浓贴在她唇边。
“为什么?”云卿终是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困倦,眼皮沉沉地合起。
为什么,修远,为什么他们不愿坚持下去?
“有时候我们无法左右他人,你执意的也许别人正要放弃。”
对了,那夜他就是这么说的,可是她不懂啊,仍旧不懂。
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懂。
宫灯在夏夜里飘摇,南风吹响了檐角挂着的铜铃。
长长暗影曳了一地,耳边尽是凌乱的脚步声。
“幛子、果子、奠酒、礼器!”宫女穿着白衣叉腰喊着,“快去备齐,一样都不能少。”她抚额叹了下,随即扯住打身边经过的巧儿,“巧儿你去哪儿了,我这都快忙翻天了。”
“啊。”巧儿手一颤,碧玉碗里洒出少许汤药。
丧服宫女瞅了一眼,柳眉微皱。
“这是给韩小姐的。”巧儿垂下头道。
“先拿进去再过来帮忙,唉,今夜怕是不能睡了。”
“是。”巧儿低眉顺目地应道,如鼓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。
碗沿流动着碧玉琼光,暗色的涟漪浅浅回荡。
没想到娘娘最终下手的竟是那位小姐,怎么会这样啊?
她掀开珠帘,“夫人。”
“快拿来。”秦淡浓抹掉眼角的泪,伸出手去。
那只碧玉碗看似轻盈,实则沉重,因为她知道,这汤药苦涩得令人绝望。可她不过是一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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