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吗,明知她的用意,借此吹嘘一番。她曾经到汉口路吉祥里窥视过福佑药房,没有上楼,也不了解这个药房究竟有多大。她几次打电话来,想从接电话的人的嘴里了解一下朱经理,接电话的恰巧都是他本人,今天也不例外。她只好对他说话:
“今天晚上有空吗?”
“今天晚上?……”
他看看日历上没有注明有什么约会,但眼睛一转动,福佑药房的经理,又是上海滩上工商界的红人,每天哪能没啥约会呢?他惋惜地啧了一声,抱歉地对着听筒说:
“真不巧,今天晚上工商协会的史主任,你知道吗?就是那个史步云主任,对,对,就是他,他请我吃晚饭,……饭后来?怕来不及,你不晓得,工商界这些朋友,一顿饭起码要吃上四五个钟点……散的早,我一定来,……迟了,就改一天……”
最后,他对着听筒叫了一声“达令”。
王立不知道朱经理在打电话,情绪激动地走进了经理办公室,他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。他满脸笑容,嘴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,两只眼睛望着朱延北,朱延北看他那神情有点奇怪,开玩笑地问他:
“拾到黄金了吗?这么高兴。”
“是,”王立走上一步说,“有两个长城抗战的军人来办货,经理,他们,他们已经到了我们库房那边,要见经理。经理,你快去吧,你最好把两个抗日军带到我们店里来,让我们大家看看我们祖国抗战英雄。”
朱经理没答理这些。他关心地问:
“他们带了多少钱来?”
“不晓得。”
“要办多少货?”
“刚才库房里的人打电话来,说他们要买几万元的货,请经理快点去。”
朱延北听到只买几万元的货,兴趣索然,摇摇头,说:
“我没工夫去。”
“是抗日军人啊,”王立提醒他道,“我们要抗战,要支援前线。抗战军人找你,总是有要紧的事,你还是快去吧,经理。”
朱延北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完,他有点不耐烦了:“啥抗战军人不抗战军人,我们做生意要紧。我们在后方努力经营业务,做好生意,就是支援长城抗战。懂啵?”
王立无可奈何地唔了一声。
“我忙的很,没空去接抗战军人。你看,”他举起他正在看的流水账簿和一叠支票,“这笔生意,叫夏福去一趟就行了。”他心里说,“几万元的买卖,用不着我亲自出马。”
“抗战军人如果一定要见经理呢?”
“你告诉他们:就说朱经理不在家,他忙的很,不晓得啥辰光回来。”
他说完了话,就拿起桌上的算盘,翻阅着支票本子,在计算还有多少存款,算盘珠在嘀嘀嗒嗒地响着。
王立日日夜夜向往的抗战军人,好像从天而降,突然到福佑药房来办货了。他接到叶积善的电话,听到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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