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,外头只有屋檐上还积着,层层叠叠,高高低低。
“你说什么?”钟盈拍了案,几乎惊起,“九娘已经应下了全部罪责?”
“那周少尹虽是我同乡,但是即使再亲近的交情,也不可能违背大齐律,三娘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可是,九娘真的会杀自己的丈夫吗?她怎么会杀自己的夫婿?”
“三娘,你认识九娘多久,你如何便这般信她?”崔知易面色忽而严肃,“有些人并非如我们眼前所见一般。她待你和待别人,或许又是不同面貌,我们如何能分辨。”
“我,”钟盈喉间一滞,她承认崔知易说的有道理,可她又心有疑惑,“我虽和她认识不久,但我却信她不会无缘无故这般……”
“三娘,铁证具在,且她已供认,这便只能是定案。”崔知易道,“如今,你想如何?你又能如何?”
“我,”钟盈低下头,她说不出一句话来,阖上眼睛摇了摇头。
末了,便也只有一句,“我可以,再见一次她么?”
“我想亲自听她说为什么。”
外头的日光高了,门外站着一个人,将光线遮蔽,钟盈眯了眯眼睛,她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轮廓。
“三娘,我陪你去。”
他踏了一步进来,身上的黑色剥落,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。
“贺兄?”崔知易讶异,“贺兄你在屋中都关了好几日了,你没事么?”
“没事。”少年掀了衣袍在旁坐下,“只是前日里有些风寒,身子不适了些,劳烦崔兄三娘关心了。”
“风寒?”崔知易道,“要不要去请郎中来看看。”
“不用,已然大好了。”他垂了眉眼,虽还是郎秀的模样,可却眼角眉梢里多了几分春情。
那端正的五官便被增了山势,向着另一处生长了些。
“不用了。”钟盈站起身,她并没有理贺淮,而是往外踏了几步,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。”
“三娘,”贺淮起身朝前拉住钟盈的衣袖,“三娘,还是由我带你去。”
他拉得紧,那衫子贴了钟盈的手臂,几乎拽得她往后扯。
他的力气用的很大。
钟盈回头看着他的脸,她的眼睛里有怒气和不耐。
但贺淮却勾了勾唇,手指一点一点松懈下来:“我带三娘去,若是三娘还觉得那罗九娘无辜,或许……此事或还有转圜之处。”
“罢了,那我也去吧。”崔知易起身,他掸了掸衣袖。
钟盈定了脚步,瞬间回头:“不行,你的伤还没好,前些日子你已经走了太久了。”
“三娘,”崔知易无奈摇头道,“我没事,你也就陪你去看看,或许咱们还有法子。”
……
快要临近上元,除夕夜散落的热闹如今多要聚到一起去,白日里城池里满街都挂上了灯笼,还不能见夜里的光色,就已经在迫不及待地宣告上元的消息。
贺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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