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衣襟一路烫进他心里。
苏含哭了很久,等她眼泪渐渐收止住,纪堇年问她:“小含,你想听歌吗?”
男人抱着她,手心很轻地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拍抚,抱着她的身体微微摇晃,像是真把她当作一个哭闹的孩子哄着般耐心。
他的歌声很静很轻,如同耳边低声的呢喃,在病房中安静回响,让人想起童年时代温暖又绵长的歌谣。
还是那一首《宝贝》,十几年来,旋律早已烂熟于心。在每一个她无意拨通他电话的深夜里,她所有开心的、不开心的、和他说的每一句话、告诉他的每一件事,都伴随着这一首歌,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。
纵使,她从来不知。
唱完一整首歌,男人清隽的脸上竟泛了点浅红。
苏含破涕为笑:“纪哥哥,那么长时间了,你唱歌还是走音。”她双手巴拉着被子,咯咯咯地被逗笑了,“而且走的音准还和上回的一模一样,一点儿进步都没有~”
纪堇年叹气:“天资有限,回头得去找你们宁教授拜师学一下声乐。”
女孩子湿漉漉的眼睛浸润着柔暖的光色,像是有灵光流动,清澈干净。
她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说:“是呀,宁教授好歹以前是歌手出身,唱歌可好听了呢。”
纪堇年轻扬了下眉:“这话我听清楚了,你是真嫌弃我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苏含连忙摆手。
纪堇年弯了弯唇,顺着她的话侃道:“不过宁川最近忙着照顾老婆孩子,怕是没时间收徒。你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听我这走音的歌声了。”
苏含红了红脸,嗫嚅道:“没有啦……我就是开玩笑的。”
“走音也……很好听呀。”
纪堇年笑说:“你这话自相矛盾。”
她耍起赖来:“我不管,反正我说好听就好听。我就喜欢听走音的。”
她这话出口,纪堇年稍愣了半秒,清黑的眸子里泛了一丝异样的波动,可女孩子与他对视的眼睛清澈干净,不染丝毫杂质,那话说得不夹杂任何其他含义。
纪堇年移开目光,看了眼壁上的挂钟,竟快凌晨一点了。
他伸手关掉床头的灯,周遭一下子陷入全黑,惊得苏含差点从床上弹起。
她肩膀被他轻轻按住,视野黑乎乎的,什么也看不见,只听男人沉润的嗓音稳稳滑入耳畔,温柔安定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“等你睡着我再离开。”
“……噢。”
苏含忽然就不闹腾了,乖巧地落回床上躺好。隐隐约约地,她嗅到被子有点浅淡好闻的松木香味。
她想起那只颀长有力的手,隔着棉被温暖的怀抱,是陌生而黑暗的房间内,无法言说的安全感。
※
第二天早上苏含醒来,外面天光微微亮,灵金色的晨光穿过百叶窗,投在病房的白瓷地板上,明暗分隔。
昨夜竟然一夜无梦。她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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