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空荡荡的理事厅那样寂寥,他一年回帝都一次,这次回来却是要亲自处置自己的长子。
纵铁血名将如南安侯,都不禁露出一丝暮年伤感。
这伤感也只是一闪而过,南安侯对幕僚道,“你去刑部问一声,看安黎什么时候落衙,让他回家吃饭。”
“是。”
夕照如血,南安侯带着两个贴身侍卫,一步一步向祠堂走去。
祠堂幽暗,两畔烛台已经点起,映着正中祖像威仪的面容,仿佛在威严的俯视着跪在香案前的不肖子孙。
胡源的腿已经有些麻了,麻木中带着丝丝冷痛,冷痛里或者还有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畏惧。
直待门外传来脚步声,继而大门推开复又合拢,胡源僵硬的身体微微一晃。南安侯站在长子身后,也在望着列祖列宗的神像神位,良久,南安侯问,“在想什么?”
胡源张张嘴,却似什么噎在喉中,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南安侯随意拉把椅子坐下,“跪了这么久,没什么想说的么?”
“儿有罪。”
“有哪些罪?”
南安侯的每句话都很短,却又极是难当。
胡源垂下头,“儿辱没家门。”
南安侯有些乏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听门外一声回禀,“侯爷,大公子回来了。”
“让安黎进来说话。”
落衙之后,胡安黎原本要留下来继续整理案宗,结果,就见到祖父的心腹幕僚奕先生过来请他回府。胡安黎倒是知晓今天祖父回帝都的事,殿下回刑部时提了一句。
不过,此时回侯府……
奕先生和和气气的说,“侯爷久不见公子,说让公子落衙后无事早些回府用饭。”
胡安黎心下明白,便是这次推了,只要祖父要见他,他就得去见。与其推托,倒不如应下。胡安黎掩上案卷,“先生稍待,我跟杜师兄去说一声。”
奕先生微微欠身,在外等侯。他跟在南安侯身畔,是南安侯的左膀右臂,刚刚胡安黎那些微妙神色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。畏惧亦或犹豫都是正常的,倒是胡安黎一瞬间便有决断,而且是迎难而上的决断,令奕先生暗暗颌首。
胡安黎同杜长史说了要回府的事,杜长史还有些担忧,咬一咬笔杆头,给胡安黎出馊主意,“要不你先别回,就说事情多。找个人去打听打听,看你祖父心情如何。倘他不怪你,你再回。要撞他老人家气头上打你一顿,你这不白挨着么。”
胡安黎心说,我杜师兄挨揍都挨出经验了。他知道杜师兄好意,微微一笑,“祖父一向公允,我并无过错,缘何不悦?就是不悦,也不是因我的缘故。师兄放心,我无事的。”
杜长史不放心的打量胡安黎一眼,“你这么呆。哪里叫人放心得下。”
杜长史陪着胡安黎出去,见是奕先生,杜长史立刻精神百倍的过去拱手打招呼,“这不是奕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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