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,随宇文渊交际应酬,听了一些戏,席间行酒令,习得填词作诗之法,话本却是从未翻阅。
宇文序道:“西施何种模样?”
话音沉沉,淌过脊背肩颈,自身后传来。
“你先答我一问,”南婉青道,“古往今来,哪一处出了最多的状元。”
“江城十四州?”
“错了。”
南婉青所问,谜底一向刁钻古怪,不能以常理推度,宇文复思量多时:“各朝的《登科录》?”
“近了,却是不对。”南婉青笑道,“在街头巷尾摞成堆的话本中,十本摊开来,九本中了状元。”
“余下一位是文武双状元。”
宇文序不由失笑。
“痒,不许再笑了。”耳畔气息撩动,酥痒难耐,南婉青揽过身后长发,作势将人推开。
宇文序扣住手,臂膀牢牢搂着腰,不愿松开:“好,不笑了。”
南婉青合拢书页:“你可知《西厢》有几本?”
“几本?”宇文序委实不知。
南婉青道:“两本,细究起来有叁本。”
“人说《西厢》,大多是王实甫所作《西厢记》,全名《崔莺莺待月西厢记》,为元一代杂剧。世上还有另一本《西厢记》,名曰《西厢记诸宫调》,出自董解元之手,其人生平不可考,不知宋人金人。”
“王实甫所作《西厢记》便称《王西厢》,董解元所作《西厢记》便称《董西厢》。虽说如今《王西厢》声名盛于《董西厢》,倘若翻过这二册书,便知《王西厢》脱自《董西厢》,人物情节如出一辙,一脉相承。”
宇文序道:“即是如此,为何《王西厢》经久不衰,《董西厢》却没落了?”
“‘桐花万里丹山路,雏凤清于老凤声’,自古皆然的道理。”南婉青道,“后人师承前人,得了谋篇布局的便利,辞藻稍加润色,独树一帜岂非易事?”
桐花万里丹山路,雏凤清于老凤声。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宇文序一时愣怔。
南婉青不觉有异,接着道:“认真算来,此二册《西厢》皆本于元稹所作传奇,《莺莺传》。”
“元稹,元微之,你大约是不识得的,”南婉青兀自下了断言,“唐人你只识一个孔颖达。”
孔颖达,唐代经学大家,孔子第叁十一世孙,奉唐太宗令编纂《五经正义》。
宇文序道:“‘贫贱夫妻百事哀’,先前有所耳闻。”
贫贱夫妻百事哀,元稹《遣悲怀》,悼念亡妻之作。
“‘惟将终夜长开眼,报答平生未展眉’,说得好听。”南婉青轻轻一笑,“《莺莺传》借名张生,实为元大才子自述年少风流事,赶考途中一段露水姻缘,始乱终弃,还泼人女孩儿家脏水,说是迷惑心智的妖物。”
宇文序道:“他可考上了?”
南婉青道:“考是考上了,却非状元。元微之到底是文人,写了《莺莺传》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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