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深重,但若非自己愿意,也不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,而勉强自己。
也许这时候的萧誉,还未被权势蒙蔽眼睛,对她还存有几分真情。
世道轮回,重新活过,她也没想过,会有这么一日,却从未去盼望过。
不去恨他。
再无瓜葛便是。
此时,她还未经历那三年伤害,也没有理由在这时候告诉他,之后,他会怎样的伤害她。
那三年的痛,让她重生归来后,能忽略掉是谁害死了自己,便也不愿让人知道,她有过那么一世,去了南陈,做过他三年的妃子。
她讨厌那段记忆。
不愿同他走下去,不一定非得需要什么理由。
“我既没有去南陈,那诺言便不再作数。”穆蓁顿了顿,说的更明白一些,“之前,不过是我年纪尚小,感情处于懵懂之时便遇上了陛下,如今再回首,已无半点留念,陛下既如愿回到了南陈,贵为皇帝,不该来我北凉。”
萧誉做好了心里准备。
然那话落进耳里,还是有了几分揪心之痛。
院子里一阵安静。
夜风从两人的脚底下扫过,卷走了一片落叶。
谁也没说话。
沉闷的气氛,像极了前世两人最后相对无言的那段日子。
也是萧誉最为寝食难安的几日。
自打虞氏入了后宫,她再也没去过前殿寻过他,话也变得越来越少。
直到最后,再也不愿同他说话。
甚至不想见他。
将她幽禁后的头一夜他去看了她,坐了良久,不见她出声,他转过头轻声问她,“身子好些了吗。”
她点头,“好些了。”
他又问,“用过膳了吗。”
她又点头,“用了。”
那时,他才发现,她不说话,他真找不出话可说。
之后便是沉默,两人坐了一炷香,屋子里的气氛愈发闷沉,他有些不习惯地再次回头,看到的是一张透着淡淡不耐的脸。
他起身。
她将目光转向一边,让阿锁送人。
语气恭敬平淡,无半点温度,眼神流动之间,也早已没了往日的情意。
他脚步顿了顿,跨门而出。
房门在他身后一瞬紧闭。
第二回再来,他没让人进去通报,立在屋檐下的台阶处,清楚地听到里头她同宫女的交代,“将门栓上,就说我睡了。”
萧誉的脚步一瞬,犹如千斤重,迟迟没往前迈。
片刻终于转身,出了紫萝苑。
之后,他再也没有去过,直到她死的那一日。
重活一回,在经历了后来无尽地追念后,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又怎可能去重蹈覆辙。
萧誉笑了笑,“没关系,我再等等。”
穆蓁眸子里闪过诧异。
一瞬又归于平静。
再等等,等的该是这场招亲。
穆蓁举了举手里的灯笼,目光环视了一圈院落,面无波澜地同萧誉道,“明日,这儿就要被清理出来,此处是我北凉的宫殿,以后,别再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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