抟象殿主竟是使劲儿摇头:“贫道天资既差、心性更是偏狭,不过是占了些年纪和血脉上的便宜,假以时日多半要被齐校尉后来居上……”
“贫道又不是傻子,深知当日已经大大得罪了齐校尉,更听说了校尉在王都东郭的种种言行,可不愿意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……贫道穷得紧,可是再也拿不出金猊香炉那样的赔罪之礼!”
“总而言之,今后咱们还是能不见就不见了吧!”
庆元子说罢,立刻甩开法衣大袖,脚下龙行虎步、隐现金狮之形,一溜烟儿地走远了。
齐敬之默然片刻,忽地哑然失笑。
似乎在高禖坛鲁公高声一赞、王都东郭斩妖宣威之后,自己的名声和性情已是人尽皆知了。
这既是好事,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,但也是坏事,容易被人对症下药,今日庆元子的一番表演便是例证。
想着想着,少年心里不免升起了几分“天下无人不识君”的窃喜。
与此同时,怒睛青羽鹤双眸中的心烛丁火似乎得到了某种滋养,蓦地旺盛起来。
齐敬之自己双眼中则立刻恢复了原本的清明,一如秋水般澄澈。
不知怎的,他忽然记起了涸泽水伯庆忌所吟的那几句诗。
“食饱心自若,酒酣气益振。是岁江南旱,衢州人食人。”
似乎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少年心中愈发警醒:“这是近些日子以来,心烛丁火第二次主动发威、焚烧杂念了!”
“虽然此火玄妙非常,但也不可完全倚仗,还是要时刻慎独自省,以免为内外魔头所趁。”
“今后每每志得意满、傲慢狂妄之时,我不妨便以此诗自警,以免骄心太盛、乐极生悲……”
念头转动间,齐敬之独自骑着斑奴从白虎阙宫门出来,竟是一眼就瞧见了正蹲在神虎桥头的庆忌。
这位神出鬼没的涸泽水伯所处之地,恰好是本应放置第四头石虎的位置。
只见这个黄衣黄帽的小人撅着屁股,几乎都要趴到地上,正用小手写写画画着什么,嘴里更是自言自语、念念有词。
总之就是没有半点当初那位涸泽水伯的威严。
“这还真是……想庆忌、庆忌到!”
齐敬之意外之余,下意识回头望望,只见身后那些如临大敌的守阙禁卫们只是死死盯着自己,却对庆忌的举动恍若未见,也不知是根本就看不见,还是熟视无睹。
于是,少年便从斑奴背上跃下,蹲在庆忌身旁好奇打量。
只见这位涸泽水伯的指尖不时有水珠沁出,已在地上勾画出好几行泥字,每一行都是同样的七个字:“虎阿四速速归位!”
祂嘴里念叨的词儿明显要丰富许多:“病阿四、死阿四,缺德冒烟的坏阿四!你擅离职守太久啦,还不赶紧滚回来站岗!”
“呦呵,竟然还是一心二用?”
齐敬之伸出手指略作尝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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