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就近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,那时气泡水还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口味,一排小清新的粉色白桃口味整整齐齐,冰镇着夏天的快乐。
路子霖给她拉开拉环,童然满足地喝了一大口,喟叹之余脑海里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:“为什么总觉得罐装比塑料瓶装好喝呢?可乐好像也是这样。”
路子霖呛了一口,猛地咳嗽起来。
童然给他递纸:“你难道不觉得吗?”
“好像是。”他思忖片刻后,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“那是为什么呢?”
“可能因为,浓缩就是精华?”
那时候有大把可以用来荒芜的时间,任何无意义的问题都可以讨论地津津有味,宁愿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测,也不愿意打开手机搜索引擎找寻一个确切答案。
后来忘记是哪一年,童然路过一个报刊亭时买了一本杂志,随手翻阅,竟然看到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。
文章的作者也是有意思的人,不着力于铝罐密封性和保凉之类的科学原理,反而煞有介事地讨论铝罐的美学,从切割之美侃侃而谈到水滴滑过金属带给人的视觉体验。
仿佛视觉享受,能改变人的味蕾一般。
其实,也未必不能。
桌上的荔枝汽水忽然迸开小小一声,应当是气泡炸裂,童然回神,端起来喝了一口,入口却觉得没有那年苏州街头的白桃口味好喝。
品牌越做越新,怎么会没有以前的老款好喝,只不过是她的回忆为白桃增色了而已。
味道,色彩,光线,所谓记忆,本身就是由这些具象化的东西构成。
她咬开年糕福袋,汁水溢满口腔,将她从虚无缥缈的胡思乱想中拉回实地。
门外,路子霖已经抽完了一支烟,没有回头看她,拾级而下,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中。
眼看着他拉开车门上车,童然垂眸,用长柄木叉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打包盒里剩余的汤汤水水。
片刻,她把垃圾都丢进垃圾桶里,拿起那罐荔枝气泡水向外走去。
路子霖的车没走,漆黑的窗户紧闭,因此童然不知道,他是不是在注视着她。
她脚上还踩着高跟鞋,在模糊的车水马龙声音中,格外清晰,一下一下,敲击在地面。
童然走到他副驾驶的窗前,抬手敲了敲窗户。
在她动作的同时,车窗缓缓而下。
路子霖坐在昏暗的车内,车内还余淡淡的烟草气息。
童然的视线落进那一方朦胧的空间,轻声问:“我喝酒了,不能开车,方便送我一程吗?”此言一出,霎时风声寂静。
她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一米左右的距离,却仿佛能听见他腕间手表指针走动的细微低声。
良久,好像也没有很久,路子霖出声,声音有些哑:“上来吧。”
他倾身过来,帮她拉开了车门。
童然拢了拢衣服,弯腰坐上去。
车内没开暖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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